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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里,“处决了。”短短三个字,却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漫不经心感,许疏平顿了顿,“味道太重,开窗散散吧。”

许疏平将原本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他对赵禹的重视太过瞩目,正值多事之秋,很难保证有心之人不会对赵禹下手,但……你永远不知道哪句话会刺激到一个走钢丝的人,叶知瞿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基地的未来,她不能赌。赵禹的安危可以找其他人看护,但基地只有一个叶知瞿。

许疏平还不知道她的这一举动为后续招来了更大的麻烦,她满腹心事,离开了病房。叶知瞿听劝地将房间的窗户打开,然后回到床前,握住了赵禹平放在身侧的手,轻声道:“手是干净的。”他将那只手贴近自己的脸,然后轻轻蹭了蹭,

“你好久没和我说过话了。”

“赵禹,你理我好不好?”

“是不是我惹你讨厌了?”一行泪从眼角滑落,沾湿了赵禹的指尖,“现在的我,让你讨厌了吗?”

没人能给他答案,叶知瞿静了许久,又像往常一样走进了浴室,只是他没看到,赵禹那只被他放下的手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与此同时,涣散的瞳孔也渐渐收缩。

叶知瞿没开灯,四周都只有物品模糊的影子,浴室传来了阵阵水声,微凉的夜风扫过裸露的皮肤,指尖仍有湿润的触感。

赵禹仍旧一动不动,他的脸上出现了堪称陌生的神色,与伞下博士的那张脸如出一辙。但随着浴室门的打开,他很好地掩藏住了自己的变化。叶知瞿只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发梢还在向下滴水,他用毛巾随意擦了两下,然后当着赵禹的面换了一身衣服。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穿回了黑色,明明没有斗篷遮掩,却比起从前更有压迫感。像是从一个懵懂的少年彻底蜕变成了一个男人,让人捉摸不透。

叶知瞿俯身在他唇上碰了碰,“等我回来。”新派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他只是趁着空隙回来看一眼,确保赵禹没事才放心。等他走后,赵禹才再度有了反应,然而半晌过后,他发现他动不了了。除了控制面部表情和手指,他甚至连话都说不了。

于言窃取了他的部分权限,导致他现在仍然在和芥子世界重新链接,记忆虽然恢复,权限却没有完全回归,间接导致这具身体产生问题。

棘手的麻烦,并且短期内没有解决办法,赵禹如是想道,但又不可避免地觉得可笑。于言因为违规被芥子世界排斥,也让他一醒来就面对这个烂摊子,到头来谁也没赢。

真是个废物,这些年除了躲在空间苟活,就是在和男人不清不楚地厮混,偏偏还乐在其中。

两辈子的记忆搅得他头痛欲裂,仿佛连灵魂都被撕成了两半,而他只是平静地盯着天花板,甚至比苏醒前更像个木偶。

怪没意思的,这种挖坑给自己跳找了半天他才是罪魁祸首的戏码,有种别样的恶心感。他问自己,你有什么脸走出去,还怎么能坦然地面对自己所见到的每一个人?你就是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是原生的罪恶,痛苦的根源……

什么高高在上的神,赵禹闭上了眼,心道,这里无人不恨他。

……

基地某处不起眼的建筑内部,叶知瞿刚抬脚进来,就有人迅速过来接应他。

“说了吗?”叶知瞿从他手里接过一副全新的手套,不紧不慢地戴上。

“还没有。”那人打开了面前的一扇小门,房间内很暗,只有头顶悬挂的一盏滋滋作响的吊灯,角落里,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躺在地上,一阵一阵地哀鸣。据他们的了解,这人是新派一个不小的头目,只是嘴硬的很,审讯了半夜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叶知瞿偏头说了句什么,没过多久,一桶水从男人当头浇下,方才的哀鸣瞬间成了撕心裂肺的叫喊,他浑身抽搐,身上的血融合着刚泼上去的盐水淌了一地,艰难地爬过来求叶知瞿放过他。仔细看,才发现他小腿处的半截裤管都空了,只余和筋相连的森森白骨。

“新派的据点。”叶知瞿问。

“求您,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男人痛哭流涕,刚爬过来,就被叶知瞿一旁的看守踹了回去,叶知瞿面不改色,“据点。”

“我只是个刚入派的!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啊啊啊!”惨叫声再度响起,一把染血的匕首钉在男人的左手上,而后冷意迅速扩散,冻住了他的整条左臂,男人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尖叫道:“我说!我说!”

“长兴路156号的地下室!他们都在那聚头!”

但被冰冻后的麻痹仍没有停止,直到蔓延了他的整个躯干,男人越发惊恐,“……不,没了,真的没了!别杀我,别杀我!”

“下一步计划。”白发青年惜字如金。

“……”男人突然没了话影,眼中狠厉之色闪过,拔出匕首就欲自尽!叶知瞿一抬眼,匕首直接龟裂。

“计划。”

这两个字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男人脸上的面具瞬间撕裂,没了刚才的畏缩和恐惧,扬起了一个恶劣的笑容:“计划?你猜啊。”他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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