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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做起来。””程悦来回把玩着白湫廉的手。尽管白湫廉的手又修长又白,却属实好看不到哪儿去:皴裂破皮、干燥粗糙、每个关节处都有不大不小的开口的伤口与疤痕。

“拒绝。”白湫廉眼也不眨地回答。

程悦也不生气,笑意盈盈地向白湫廉讨个理由。

“做人要有职业操守和道义。随随便便就搞背叛、见利忘义这一套,就算我到了你手底下,以后要是被你抛弃以后还有谁敢收我。”白湫廉淡淡地回答。

“我永远不会放弃小湫的。”程悦立马表明立场。

“哪来的永远呢?”白湫廉不冷不热道。

“那小湫怎么会甘愿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付出那么多呢?”程悦起身,居高临下定定地凝视着白湫廉,等着他的答案。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愿意选择我的人后悔,”白湫廉回望程悦,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哪怕之后被一脚踹开,我仍会在他还乐意跟我的时候对他掏心掏肺。”

程悦本想厚颜无耻借用白湫廉的回答再去答复他,听了以后竟顿口结舌了。因为这是只能由白湫廉说出的话,任何一个人说都是亵渎与自取其辱。

“哪怕梁济亲自把你送到我床上你也还要回去吗?”程悦不死心,他悲哀地发现此时此刻他是多想将那个叫夏雨的贱种与梁济杀死从而取而代之,他们都是选择了小湫的人,都是被小湫坚定庇护的人。

嫉妒侵蚀了他的心脏,为什么不是他先遇到小湫呢?他也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去选择小湫,甚至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地去保护他的男孩儿。

“这算什么,”白湫廉自嘲一笑,“给钱的就是大爷,拿了人钱我不得唯命是从。你知道我穷得快饿死的时候干过什么下贱事儿吗?”

白湫廉移开视线,去盯那白的刺眼的天花板,他伸展酸痛的身体,缓缓开口:“我为了这个数儿,”他伸出五根手指,“让梁济卸了胳膊、在一堆人面前像只乞食的野狗一样舔他鞋底儿。猜猜多少?”

程悦沉默了一瞬,盯着他纤长的手指愣了神,他透过那窄窄指缝看到了过去在铁板屋里程悦的影儿,但还是有着不同的,一个眼里黯然无光,一个眼里熠熠生辉。程悦听着了白湫廉最后调笑一般的话语,竟琢磨出里头无一丝怨怼,才哑着声开口保守估计:“五万?”

白湫廉啧啧称奇,好笑地睨了他一眼,摆摆手:“我哪有这么值钱,就五百。”话音刚落,白湫廉一骨碌起身,也不顾自己满是爱痕的赤裸的身子,仅仅扯过被子一角遮住下体,盘腿面对程悦,咬牙切齿恨恨地道:“诶,你可别说,我觉得我还真能拿到这么多,都怪我当时猪油蒙心太猴急了!”

许是最近些时日太过于风平浪静,有些个人就开始蠢蠢欲动,按捺不住内心的非分之想了。总是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不,仅仅是松懈了几天管教,就有人不安本分为虎作伥、拉帮结派捞底下人本就稀薄的油水了。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亡命之徒?一帮怂蛋借梁济的势以为背靠大树好纳凉,没成想那人逼狠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一个落草为寇、家里有去世的妻子留下的不足三岁大的孩子需要抚养的混混,就像压得实实的弹簧一样,稍有放松便狠狠反弹,他被搜刮得太猛,猛到嗷嗷待哺的孩子饿得哇哇大哭。于是他寻摸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孤注一掷提着刀就要和周扒皮梁济拼命。

那晚白湫廉也在,他猝不及防看清了男人满是血丝、重影着万念俱灰地眼眸,听着了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地嘶吼。男人不傻,知道梁济背景不得了,今晚这一遭就是蚍蜉撼树罢了,他有去无回!

白湫廉心肝儿颤的不行,他与男人有这相似的经历,都挨过饥肠辘辘的苦难,自然是能感同身受。

白湫廉不安分地绞着手指,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可他眼里闪着不灭的光。

说时迟那时快,白湫廉抄起板凳控制力气砸向男人的头,男人一个没防住就轰然倒地。

冷静,冷静!白湫廉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可还是身子不受控地战战兢兢,他的纤长睫毛不停地打颤,无处不在泄露他并不平静的情绪。

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不然梁济怎么看到一只小小的蝴蝶停在男孩儿的睫毛上抖动着双翼,摇摇欲飞。

这只脆弱的蝴蝶飞蛾扑火一般坠向了偷看者的心脏。

梁济被这明光锃亮的愚蠢打动了,所以他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袖手旁观,由着白湫廉把昏迷不醒的男人费九牛二虎之力给拖出去,恰恰好扔到一个会有人经过的小巷暗处。

怎么会有人明明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去慈悲渡人呢?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可九天之上的慈眉善目的神佛永远都是那么的光辉夺目,被永恒的光明笼罩着,照的那一切藏污纳垢之处都无处遁藏!

梁济因这惊心眩目的亮战栗不已,兴奋到血脉偾张,抖着一双手把忐忑不安的白湫廉抓在手里,细细打量他那张被惴惴不安装点了的艳丽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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