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1)
后来江汀一共担任过三部剧、十五个场次的群舞,贺川除了江汀毕业演出那次因为忙答辩而错过两场外,几乎一场没落下。他的抽屉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票根和机票,就连社交平台的精准推荐都是海市的歌舞团——很多事即便当事人想要忘记,当代科技也会分毫不差地帮他记住,比如网站大数据的推荐,和地图的城市足迹记录。贺川研二时终于找到了开店的合作伙伴,也就是邵明辉。邵明辉当时受邀去商院社会实践比赛当评委,贺川作为大赛获奖团队代表自然跟他搭上话,又了解到邵明辉想开个酒吧当副业,于是一拍即合。酒吧落地前前后后花了一年多,从设计到装修几乎都是贺川在cao心。他从江汀的签名中扣出来一个三点水的偏旁,作为酒吧logo设计底图,变完形后把它做成广告牌,放在必经之路的十字路口处。当时邵明辉还觉得奇怪,质问他:“你自己看看,这logo就跟猫抓板似的,跟咱‘sense’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贺川非说有,等做出来效果确实还行,至少吸睛,邵明辉就懒得改了。开业后生意不好也不差,来的多是游客或者中国留学生,贺川因为长相也算是在圈子小小地火了小把。照理说,这事业学业双丰收已经值得天妒人怨了,可他还是整天谁都莫挨老子的模样,除了定期来心理诊疗室复查和看江汀的舞剧外几乎没别的活动。贺川继续日复一日地在海边等一艘船或是一辆跑车,还幻想着哪天江汀真的带了个姑娘来自己该怎么表现才算体面。听起来他的每一步都过分执拗,好像只要有一小步懂得变通一点点也不至于选择这么无奈的方式守候一个人。可贺川丝毫不觉得这样的等待是一种苦,至少跟之前的二十多年比并不是。因为它确实是在不打扰对方生活的前提下,最无奈选择。远远守候是件很甜蜜的事情,只有在这时他才会觉得,他们的未来里真真正正地装下了两个人。作者有话说:我可没哭(戴墨镜) 祝你快乐,也祝他健康2023年的加州比起四年前凉快了不少,至少不会再出现过于咸湿的海风。贺川为了哄江汀高兴,像厨房新手笨拙做黑暗料理似的,把信里的情话拿出来讲。讲完又觉得难为情,只能抓着江汀的袖子,直愣愣地盯着他看。所谓一万四千公里的长度在儿时听起来那么难,现在却只是一个雪崩和灵魂互换的距离。“贺川。”江汀仰起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不要你追了,是我不好,从来没告诉过你……”贺川的眼中有一些好奇,江汀向前跨一步,仰头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学姐,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一直都是你。”“多少公里我都跨了。”江汀又说,“是我先喜欢你的。”
贺川心跳越来越快,到后来干脆连呼吸都忘了。江汀攥着衣服的手越来越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现在,亲我。”贺川的呼吸有点乱,江汀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带。贺川明显是颤抖的,江汀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全凭笨拙的本能在行事。贺川大口喘着气,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我说那些不是在让你可怜。”并不是想用付出获得江汀的垂青,江汀当然知道。但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之前也不是i那位矫情,只是不确定自己能否接得住贺川的感情,也不知道接住了之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家庭。暗恋方并不总拥有主导权,因此习惯性患得患失。现在,他终于确定了。而身体的反应从不会骗人。“我知道。”江汀仰头,蹭着贺川的下巴,“但是我有。”几乎是摸到贺川的一瞬间,江汀就被对方摁进怀里,两个人鼻尖相抵,贺川只犹豫一秒,便低头含住了江汀的嘴唇。江汀第一次尝到贺川的嘴巴,没想到贺川身上会有这么柔软的地方,还有一丝甜味,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贺川没给他分心的机会,在唇瓣上啄了两下后,伸出舌头,试图打开他的牙齿。江汀紧张到手心都是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吻。“……”江汀无助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轻声喘息,“我透不过气。”“可以喘气的。”贺川稍稍离开他的嘴唇,贴着他的额头,“三点水这么从明。”江汀的大脑完全宕机,好像有一万朵烟花在眼前炸开,每朵都耀眼得吓人。他只能顺从,跟着贺川的节奏,张嘴,呼吸,交缠,勾连。亲了一会后江汀终于知道该怎么回应,试探着拿舌尖去勾贺川的。贺川被点着了似的,最开始还只是在牙关附近徘徊,后来愈来愈放肆,一路卷到深处。江汀只好后退,被抵在洁白的墙上,后脑勺被牢牢护住,动心又无力地踮脚仰头回应,手也无意识地四处游移,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荒唐的事情。“三点水……”贺川的声调都变了,一向冷静沉着的凶神这会居然浑身红透,“现在别碰这里。”江汀获得些呼吸的空间,但脑袋还是懵的,愣愣问他“什么”。贺川轻轻把他的手拿开、搭到自己肩上,环着他的腰,脸比江汀的还要更红一点,“地方不合适。”江汀会意这是指医院里不可以不得体,但他实在不清醒,居然呆呆地回应:“回家就合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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