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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着油香和热气。

束尧刚要坐下,就听见许肇平叫他洗手。

“噢。”束尧往洗漱间走,用自己那块肥皂洗了手才出来。

许肇平坐在餐桌一边,已经夹了一个包子开始吃,对面摆着另一个空碗和一双筷子。

束尧已经不再局促,千事万事吃饭最大,他睡了挺久,刚刚看时钟发现已经十一点,早就觉得肚子空空。没一会儿,束尧就折服于包子和肉饼,皮薄馅大,油香四溢,不知道比食堂的强上多少倍。一顿饭下来,许肇平只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杯豆浆,说是自己已经吃过。束尧倒把三个肉饼和剩的三个肉包全部吃了,许肇平还给他又补了一杯豆浆。

“肉饼好好吃,老师自己做的吗?”束尧捧着豆浆,看着对面靠着椅背看他吃饭的许肇平。

“嗯。”

束尧都惊了,“你起得好早!下次叫醒我我给你打下手吧老师。”

“好。”许肇平笑着应。

束尧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在许肇平动身之前收拾好盘子去厨房,“老师,以后我洗碗吧。”

许肇平倒是没跟上去,而是去院子里撑起晾衣服得竹竿支架,又去束尧的房间把被子抱到院子里晒,在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枕头底下放着束尧的手表和耳钉,还有一枚钻戒,许肇平将东西放到床头柜上,把被子和枕头还有床上散着的浴巾和擦头发的毛巾也拿出去晒着。

束尧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许肇平躺在正厅门口的竹椅上,手里点着一支烟,穿着皮鞋的脚搭在一个木凳上。他嘴里正吐出一口烟,烟雾袅袅上升,慢慢消散,束尧觉得那口烟好像飘过来钻进鼻子里,隔得很远仿佛已经闻到烟味。

他并不喜欢烟味,但是许肇平身上的烟味却不像他以往闻到的,夹杂着檀木香,他倒觉得不臭了。

束尧甩甩手上的水,也过去躺在另一边。

许肇平看到束尧出来,在烟灰缸里碾灭还剩半截的烟,小桌桌上还摆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他把脚放回地上,从躺椅上坐起来,给另一个没用的杯子倒了茶,又给自己添了点,重新躺下。

雀城的夏天闷热的时候让人受不住,反而这样的大晴天凉快些,院子里时不时刮过一阵微风。许肇平昨晚基本一晚上都没睡,现在躺在摇椅上有些困意了。他今天头发没有梳上去,微长的头发搭在额头,风一来发梢扫动着皮肤。

束尧躺了一会儿,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许肇平闭着眼睛,头微微歪着,于是束尧侧躺过来对着他,发现他好像睡着了。

束尧轻手轻脚爬起来伏在摇椅扶手上,拿起许肇平刚刚给自己倒的茶两口喝完了。他对茶不感兴趣,但是束正爱喝茶,他从初中开始每晚上完晚自习回家,但凡束正在家,总要拉着他喝一杯茶,乐善好施,说茶的种类,茶的特点,茶的历史,束尧无可奈何,耳濡目染,勉勉强强喝得出来一些。

但这个他没喝出来,于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没喝这么急,抿了一口,还是没尝出来。他揭开盖想看罐里面的茶叶,一抬头突然发现许肇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侧头看着他。

“在干什么?”许肇平“偷窥”被发现,不尴尬,反而对上被偷窥者的目光,出声询问,刚刚睡醒,声音还有点沙哑。

“我没喝出来这是什么茶。”束尧再次看向茶壶,看茶叶片也没认出来,于是重新看许肇平。

许肇平眼神随着束尧动作流转,最终又对上束尧那双忽闪的眼睛,他眼里都有笑意,“看出来了吗?”

束尧摇头,把杯盖盖上,给许肇平倒了一杯。

“是作为答案的交换吗?”许肇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淡淡问。

“不是啊,我看你嘴有点干,可以喝一点润润。”明明是一个无头无尾的问题,束尧却听懂了,回答得认真,看着对面的人含笑的眼睛和戏谑的表情才后知后觉,闷头喝光了杯子里剩的茶。

许肇平也不逗他了,“我不懂茶,这是附近老乡送的,他家里面自己种的,只知道是一种红茶。”

“噢。”束尧应,把杯子放下,又躺下去,看着发蓝的天空。

后院的竹子被风压弯,叶片一下一下扫着房顶的瓦片,偶尔越过顶端窥探院子里的光景。束尧刚刚去上厕所发现后面是个竹林,但当时太急,没细看。现在看到那根从后院伸过来的竹梢,倒想起小时候奶奶小时候背着他上山去掰竹笋。

“后院是不是有竹笋啊?”束尧说着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拖沓两步把脚放进拖鞋,就要冲向竹林,但被许肇平叫住。

“现在的竹笋已经长老了,不好吃。”

“噢,我去看看。”说完人影就没了,只剩旁边的摇椅微晃。束尧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当然,也确实是无聊,好容易想到能消磨时间的事情他当然要亲自去看看。

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束尧怀着说不定能找到两根的想法过去,一看哪里是长老了,是已经长成小竹子了。

束尧摘了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晃,从小路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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