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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公公都被哄得五迷三道(9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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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难受,问道:「还放不下陈进吗?」

「不只是为了陈进,他常来土司城,我是有些喜欢他,可阿贝姐姐,我更想留在镇溪,和你一块织布,刺绣,咱们做出那麽漂亮的织锦绣,多好呀。」

「是啊,千户公公那麽挑剔的人,都挑不出我们错处来。」

风禾抱着沈卿雪的脖子,打了两个酒嗝,又说了许多醉话。沈卿雪0她的脸颊安慰她,到了半夜,终於把她哄睡着了。沈卿雪却一夜无眠,内心一阵悲哀,像水上升起的凉雾,笼罩了整片水潭。

「风禾回去了。」

沈卿雪把风禾送走後,找到陈进。他正监督卫队练兵,背对着她抖了一下。

「你不去送送她,日後便见不到了。」

「不必了,相见不如不见,见了更伤心,她还是把我忘了吧。」

「为何不去争取争取?风禾不想离开镇溪,她只想同我们在一起罢了。」

「沈姑娘你不懂,我是军籍,镇溪军屯所有人都是,一向低人一等,若有了孩子还是军籍。」

陈进望向c练的士兵,松松垮垮,趁着韩奉不在,刚跑了两圈就喘气歇息了,他接着说:「镇溪军屯的士兵都是很穷困的,韩公公算宽宏大量了,不克扣众人米粮,一月一石米,还是养不活家人,谁嫁了我,那才是要吃苦头的。其他充军的是什麽人?是罪犯匪盗,我不想成婚,日後叫我的孩子有受不完的奴役打骂之苦。」

平日里陈进总是笑嘻嘻的,说出那番话,他的脸如苦瓜一样皱着,沈卿雪知他说的全是掏心掏肺的话。

「我懂了,但风禾还有东西给你。」

沈卿雪把陈进拉到没人处,从袖子拿出一个荷包,红se丝线绣了苗人信仰的神树——枫树,称为「一千年的爷爷」,是保佑人长命百岁的祖神。

荷包仿佛烫手似的,他不停地往後退,靠在土墙边无路可退,哀求似的说道:「还给她吧。」

「听说汉人收荷包和手帕为定情信物,风禾不会刺绣,她亲手织了好几日的布,做了最好的,请我帮她绣的。」

「其实她给过我,我真的不能收,沈姑娘,我脑子里很乱,」陈进捂着脑袋蹲坐了下来,「看上去两个人打架,一个人笑我不自量力,一个人叫我带她走,我就算真那麽做了,我们俩还能去哪儿呢?」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风禾?」

陈进沉默许久,对她点了点头。

「那就拿着,她最後的心意。」

沈卿雪把荷包投到他怀里,不等他反应过来,立马跑走了。

韩奉出了这趟远门,从秋日到冬天,皇帝率领百官祁雪後,北风一日b一日刮得刺骨。康妃娘娘身子不好,留他在g0ng中多呆了些日子,又赏赐了许多东西。

娘娘说:「这回的针法,是换人了吧。」

临窗大炕侧方的墙上,挂上了沈卿雪的绣画,韩奉蹲在门边给娘娘喂猫,笑道:「娘娘好眼力,老绣娘病得起不来了,一个年轻姑娘绣的,手不稳,还得多练。」

「你呀,说到她都在笑呢,可是喜欢她?」

韩奉下意识收起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说:「哪有?娘娘喜欢,我便喜欢,乡下姑娘,没见过什麽世面娇得很,得了娘娘垂ai是她的福气。」

「在土人的地盘任职,还习惯吗?」

「乡下地方就得一个好,土人脑子蛮横,不像朝中文武百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如此,我倒留你不得了。」

娘娘咳嗽了几声,nv官侍者给她盖上毛毯,递手炉,提醒她该喝药了,她点点头,又唤韩奉近身来伺候。

韩奉小心给她捶肩,她说:「我想调你回来伺候,皇上没立太子,吾儿为长子,我身子又不好,瞧他弟弟们都虎视眈眈。」

「娘娘更不用急了,皇上看得清清楚楚,该怎麽样就怎麽样,不安分生了异心才不好呢。」

「你呀,就是不愿留在g0ng里。」

「娘娘知道奴才所愿,事情刚有了眉目,等这事了结,奴才肯定立马回g0ng报答娘娘恩情。」

「就算是si了,你也得追着徐海吧。」

娘娘酸溜溜地瞥了他一眼,拍了拍他搭在肩上的手,放他去了。

快临近新年时,韩奉才回到南方军屯镇溪。

马蹄声轻快地响了一路,今年祁雪後落下鹅毛大雪,马车拖了几个大箱子。

「给他们长长见识,特别是那个乡下姑娘。」

韩奉想着沈卿雪欣喜若狂的神se,仿佛她真的在面前一样,哼着小曲到了军屯,来不及回长官厅收拾,直奔她住的吊脚楼。

吊脚楼静悄悄的,圆姨和绣玉都不在,算算日子,今天十四,乡下人逢「四」和「八」都会进城赶场。韩奉觉来得不巧,正要走时,房里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不是陈进还是谁?听不太清,只听到「寨子」「嫁人」几个字眼。

韩奉愣在原地,像是被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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