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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醉猫(7 /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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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件,上面挂着的蛛网上,连蜘蛛都死去了。我从这些旧物中找出了火石。

他挑了挑眉,说:“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避雨了,都没发现这些东西。”

我说:“你肯定也没被淋成这样过。”

他笑着耸了耸肩,问:“光有火,哪有柴来烧呢。”

“你要是不心疼木材,我就是上好的柴火。”

“连兄可真奢侈。”他说,“我不心疼,你自己的身体也说烧就烧?”

“有何不可?”

“不用了。”他从我手中拿走了火石,“雨总会停的,我们等一会儿就好。”

没等到雨停,他很快便靠在我身上睡着了。

他睡相安静,额角搁在我肩上,无论睡得多沉也绝不多倚一分。我有些想给他换个舒服的地方枕着,想来想去竟只有我大腿上了,他多半不喜欢,只好作罢,用另一只手掌托住他的侧脸,将他的头往上扶了扶。

雨下到后半夜,势头一点不见小,反而有水漫进了棚下,浸上我的小腿。

我从昏昏欲睡中惊醒了,欲提醒他,却发现他呼吸不对,脸上一片灼烫。

“戚兄,戚伤桐。”我叫了他两声,他嘟哝着没有回应。我一时竟分不清,他这是发起了烧还是蛊发作。

一筹莫展之中,我只得将他抱了起来,远离越涨越高的水。

“啪”。棚顶上的一根竹子掉落下来,砸在我头顶。

我心中一凛,当即带他跑了出去,不过几息功夫,那竹棚在我身后倒塌下来。

浑浊的水流从我脚背上湍湍流过,我艰难维持着平衡,一步一晃地向山下走。

在此时,他开口了。

“你……小心一点……”

“管我做什么。”我问,“你怎么样?”

“嗯?”

我又重复了一遍。

他提高了一点声音:“你说什么?”

我侧头一看,才发觉刚好是他听不见的那只耳朵贴着我嘴边。我大声说:“你难受得厉害吗?再等一等,我就带你回家。”

他“嗯”了一声,伸出一只无力的手,指了指某一方向:“走那边,近……”

我将他搂得紧了些:“好,你少说点话。”

他的脑袋拱了拱,算是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含含糊糊地说:“跟我说说话……”

我心中突地一跳,这怕不是真烧得不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答应得敷衍,他又问:“什么?”

我只好一直用高声对他讲话。

他的躯体在我怀中颤抖了起来。

“你很冷吗?”

“唔,不……”

那黏糊糊的勾人尾音又出现在他口中,我瞬间全身过电似的发麻,苦笑起来。这是生病与蛊发撞在一块了。

他没有要求别的,只会在我停下说话时不满地动一动身子。我偶尔低下头查看他的情况,会发现他呼吸急促,泛着病态嫣红的面颊与失神的眼中亦透着一股缱绻绸缪。

我一时忘记了言语,在他无声的催促中,只得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戚伤桐。”

“戚伤桐……”

他忽然紧闭起双眼,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将脸埋进我的衣服里。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蓦然明白了这雨声意味着什么。

雨声遮住了太多声音,也挡住了他感知外物的存在。为此,他不得不调动全身的感官,使感受贴近于我。我的任何一个触碰、一声呼唤,对他而言都是莫大刺激。尤其是在他无暇视物,也无暇思考的当下。

我们像两个刚从河底爬上来的水鬼,湿答答地出现在空庐的门前。

当时小木撑着一把伞,在院子里面踱步,模样甚为焦急。我叫了他一声,他跑了过来。满院的花被雨打落不少,花瓣在他脚底被碾成泥。

我与他匆匆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冲进了屋里。

不到半个时辰,终于将戚伤桐安置好。屋里点了一炉炭火,他穿着干燥的衣服,裹在暖烘烘的被子里,神志不清地吐出破碎的呼吸。

小木拿着一条干布,将雨水从他结成一缕缕的头发中吸走。

我拖了把凳子在床边坐下,问:“小布去哪了?”

“看到雨大,知道你们没带伞,就上山找你们了。”小木平静地说,“别担心他,不会出事的。”

“平时就不常出门,一出门就遇上这么大的雨,真不凑巧。”我叹了一声,“我去镇上请个大夫吧?”

“别去。”小木说,“厨房里有治风寒的药,你没事就去煎一副来。”

我站起身,又停下:“药怎能乱吃?你怎么知道是风寒?”

“那就不吃了,反正是会好的。”

我一噎,不可置信道:“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他和我们不一样,生了病要服药调理,不然轻症久拖成重症,或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更何况,他可不能病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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