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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聆澜声音有点闷,像在不好意思。

他的手很凉,摸起来不像是练剑的,倒像个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实在软滑极了,谢幼归克制不住地又摸了摸。

她知道季聆澜迟钝,对这种程度的吃豆腐一点也感觉不到,甚至以为是亲近的体现,昨天夜里衣服被谢幼归剑气割开也没觉得不对,还乖乖拉开衣襟让她放心没有伤到自己,胸口雪白像只兔子。

他衣服都是名贵布料制成,寻常物事伤不了分毫,因此昨夜季聆澜还为此夸她有长进。

长进什么?把师父的衣服剥开么?

总之那件衣服是不能穿了,谢幼归在他一堆黑的白的里头挑了半天,发现款式大差不差,都是收窄袖口的直裰,开叉很高,想必是方便他用剑。

谢幼归心想下山一定要哄着季聆澜打扮一番,又因为今日也是悼典,两个人就都一身白地去了。

她落到台下才发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季聆澜穿白像个妖里妖气的少侠,而一群白衣服里头关露呈格外显眼,漂亮又脆弱,一双眼睛看着她像索命的艳鬼。

要想俏一身孝,诚不我欺,她在心里想。

关露呈眼角泛红,广袖拢不住竹一样清瘦柔韧的身姿,行走时丝绦和他的长发一同垂散,那么窄的腰就藏在云似的衣裳里。

他行礼道:“凤宁见过师叔师姐。”

季聆澜颔首。

谢幼归替他理了理头发,语气有些嗔怪:“像小孩子一样,今日好歹也是继任典礼,怎么冠也不束。”

关露呈就对她撒娇:“我想你替我束嘛好不好?”

季聆澜有些怔愣地围观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师侄向自己的弟子卖痴,那神情自然又依赖,透着一种旁人插不进的亲昵。他忽然觉得眼熟,谢幼归这几天亲近他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季聆澜有些想不明白。

可关露呈不是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合明真尊。他在看见谢幼归御剑与季聆澜同来时尖刺就竖了起来,一种直觉使他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师叔,谢幼归的师父,这个瞧起来漂亮得过分的少年。

关露呈抓着谢幼归的手,在她为自己束冠的时候眸光从季聆澜微怔的脸上划过,又自然垂下,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将他狭长的凤眼彻底充盈,看不出一点阴翳。

谢幼归装作不知情,心里却被关露呈的敏感吓了一跳,对系统说:“你的龙傲天男主好像是个白切黑。”

“啊?”系统从工作中抬起头,“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啊,真的假的?他不是你的忠犬吗?”

“那说明他装得很成功。”谢幼归腹诽。

她把关露呈送回台上,带着一问三不知的师父四处同其他宗门的人寒暄周旋,看得系统佩服又羡慕,说它在酒局上要是这么灵活圆滑早就拉到金主了。

谢幼归在心里回说它还可以去卖身。

系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很羞愤地叫她不许说了。

谢幼归一派从容温和气度,又和凌剑宗的某个长老聊上了。

对方有些遗憾地说:“论资质心性,这一辈都是你最好,可惜啊……”

瞎子才看不出来关露呈跟她亲密呢,谢幼归先入为主觉得是低级的挑拨离间,转眼又看到这位长老拉着季聆澜叭叭地说他最近阵道的心得,心想可能凌剑宗的人情商就是这么低吧。

虽说关露呈才金丹圆满,但不少小宗门的掌门还没他修为高,更何况他才一百岁出头,前途不可限量。

到场的都是名门望族,面对凌剑宗的变革各自心思百转,却在谢幼归拉着季聆澜走上去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修真界实力为尊却也不甚清白,利益交缠比俗世争斗还要复杂,谢幼归对此十分清楚。

她施了扩音术法,说:“诸位道友今日前来,我凌剑宗上下皆倒屣相迎。宏光帝君圆寂实乃憾事,而凤宁真人尚且年幼,过去沉心丹道,虽研制出了强固灵丹十倍百倍的丹方,于修炼一途却实在稚嫩,人际往来亦是一窍不通,故延请我师合明真尊出关,今日同诸君聚上一聚。”

系统嗷嗷叫:“宿主太帅了!霸气护住龙傲天基业!”

果不其然,下面的人重点全在丹方上了,骚动中谢幼归拍了拍关露呈的背,要他按照昨日传音说好的来,却见他脸颊微鼓似在生气。

“怎么了?”谢幼归软下声音。

关露呈没好意思说他在为合明真尊吃醋,偏过头闷声说没什么,就听她的话开始宣传丹方了。

他说今日来者皆有份,每个宗门家族一粒,而今后这破灵丹就会在凌剑宗名下的商铺售卖,因着目前只他一人能炼,每月销量拍卖。

台下众人接到玉瓶闻过丹香后心里各有打算,面上无不钦佩,一场继任典礼立刻热闹起来。

辞别宾客后关露呈立刻抱着她,声音软软的:“阿归我好累……你怎么忍心让我卖身干活的!”

谢幼归把他束好的发揉乱,说:“凌剑宗账本我已经看过了,收入太少乱七八糟的支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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