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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快要下雨了(罚坐玻璃珠棒)(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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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低哑干涩,如一只垂死的鸦。

原来是这样。

他早该想到,闻霖如今最喜欢用千奇百怪的方式来折腾他,磋磨他。

殷薄言将那个坐垫拿出来铺在凳子上,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把坐垫的温度调到了最高档——44c,既然闻霖想,他没有理由不配合。

坐垫温度上升很快,坐下去的时候已有些温热,殷薄言慢慢地将玻璃棒容纳进自己的肠道,幸好这已经是第六天,将粗硬的玻璃珠棒吃下去不再像第一次那么艰难。

他一手把着微热的玻璃珠棒,慢慢向下坐,而耳边传来韩知远和闻霖谈论剧本的断续字眼,门内门外,便只隔着一道门,也如深渊裂谷一般,将世界粗糙劈成两半。

他在这边,而韩知远与闻霖在那边,主题同样是人物小传,却已是天壤之别。

那些曾经让闻霖与他引为知己,骤然心动的故事、光影、艺术都变成了闻霖羞辱他,惩罚他的工具。

他终于坐到底,坐垫灼热的温度烫得他一个激灵,新伤叠着旧伤的臀部肌肤根本无法承受竹笋挤压与坐垫温度的双重折磨,他强迫自己压下离开坐垫站起来的本能反应,仰起头咽下涌到喉头的呻吟,在笔记本上再次写下许收的人生。

遇上蒋思永是许收贫瘠扭曲的前半生的转折点,将他从满是泥泞的生活中拉出来,遇见蒋思永,让许收的人生有了不同的可能性。

“遇见许收,让蒋思永的人生有了不同的可能性。”韩知远说,“虽然剧本大部分表达的是蒋思永让许收的生活产生了变化,但许收对蒋思永同样重要,蒋思永对真相的追求不只是因为正义,更是他对平淡生活的反抗,身为记者他不甘于碌碌无为,许收身上的故事性是他接近许收的引子,他第一次这么深切地了解一个他准备写进报道的陌生人,认识许收后他才明白,因为正义可以披露真相,但因为正义,也可以埋葬部分真相。”

韩知远说着,却看闻霖有些神思不属,

“你今天怎么了,没休息好?”

闻霖的目光在卧室那儿转了一圈,回过神来,

“没,你说得对,在处理蒋思永的时候可以选择不那么直白的演绎方式……”

他正要说下去,却见韩知远的微信响了好几下,

“是周铭?”

韩知远没去理振动不停的手机,“还能是谁,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因为舆论那点事有空就拉我开会。”

因为抱怨的原因,他的声音不自觉放大了些,就算在卧室也可以听得七七八八。

“你又惹上什么事了?”闻霖看着韩知远那一脸苦相,笑着问。

“哪是我惹事,分明是事惹我。”他说话倒也直白,从不七拐八绕,加上闻霖是他朋友,便也干脆和盘托出了。

原来是最近一位刘姓小生硬是贴着他正炒反炒,一会拉着他炒什么内娱四大,一会又根据长相、演技、台词、作品厚度进行全方位拉踩,加上上次那一波关注度还没下去,还真让他在互联网上搞出了点声量。

“说起来那一位也面过蒋思永这个角色来着,周铭说这一次推流的营销号和上一次的重合度很高,大概是同一批人做的,”韩知远嗤笑了一声,“我看周铭说是在搞娱乐圈,实际在演碟中谍,还说要把人家营销号底细摸清楚,摸清楚又怎么样,难道还要花冤枉钱让人家闭嘴么?”

同一批人。

殷薄言忍着由内到外都愈发炙热的疼痛,将这四个字在口中反复咀嚼了许多遍,他好像知道闻霖今天为什么要让他在卧室里听这些了。

体内玻璃珠棒插得很深,犹如被一根烧热的铁杵刺穿,时间越久,便越发难以忍受,大抵是疼得有些意识不清,他竟模模糊糊闻到一股炙烤皮肉的味道,让他一时有些作呕。

“他呀就是金鼎奖提名日期近了,神经过敏,左右我也被带着进了那什么内娱四大,硬蹭也是蹭,也不亏不是?”韩知远倒是心大得很。

“你说这一次和上一次是同一批营销号?”闻霖抓住了他话里的一个点,追问道。

“是……吧,”韩知远显然有些疑惑闻霖为什么问这个,“反正周铭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并不知道上一次舆论与殷薄言的渊源,闻霖并没有将只有殷薄言工作室知道闻霖属意韩知远这个信息透露给他。

“怎么了?”他见闻霖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你继续吧。”闻霖摇摇头说,示意韩知远继续讲人物小传。

已经多久了,半小时,还是1小时?

手机放在大衣口袋里,身下的疼痛模糊了殷薄言对时间的感知,他放下手中的笔,将额头抵在桌面,轻轻喘息着忍受坐垫带来的痛楚。

「殷薄言,我希望拍摄途中,上次那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遍。」

这是闻霖什么时候说过的话?他记得那是一个天气很好的日子,不像如今,天天都是缠绵的阴雨。

闻霖说,他不希望再发生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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