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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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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目光再次落在病房里那个睡得安稳的人身上。

原本她就不信这些出身尊贵、披着权力外皮的贵族会做什么“仁慈”的事。他们不过是一群披着道义皮囊的寄生者,靠吞噬别人血肉维生,从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天经地义。

她曾听说,有人从小被“培养”为继承人的“心腹”。但如果这个“心腹”是s级oga的儿子,如果这个孩子天赋惊人,信息素频率接近超限、精神力极强、忠诚度高——

那会不会有人,把他从小收在身边,打着“收留”的名义,实则从未放松对他的管控?

她脑子里浮现出金屿的样子——那副谨慎的眼神,那种对命令毫无迟疑的服从,那种在展渊易感期时仍不肯离开的固执……那不是忠诚,是一种骨子里的服训,像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塑造进骨骼里的“依附”。

她不愿承认。

从十几岁就开始‘陪伴’,连姓名档案都是模糊的,信息素记录缺失,成长过程里没有任何医疗资料……如果真的是从那时候起……

她指尖用力捏住了那份匹配数据的封条,眼尾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这不是陪伴,是囚笼。

展渊——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知道金屿的价值,知道他的血脉,知道只要将他“留在身边”,就等于将一枚未来的s级精神体掌控在自己手中。

她以前总觉得展渊城府深,但并不恶。

但现在,她只觉得这个男人的“深”是毒,是一种藏在微笑和风度之下的残忍。

他的棋盘里面,还有金屿。

那是她的弟弟。

她唯一的血亲。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这样在展渊身边待了十几年,被pua,被驯服,被“收养”成一条安静听话的狗。

金曦眼底慢慢结了一层霜。

夜已深,联邦总司令塔的侧后方灯光依旧未灭。

金曦的住处是一套独立的军官公寓,处在一楼安防最严密的位置,几乎是全塔里最安静的一隅。她向来不喜吵闹,房间布置极简,书架笔挺,窗帘严丝合缝。直到这几日,为了安置金屿,她几乎动用了整支医疗小队,把客房彻底改造成了一间可控封闭病房。

医疗舱、监测仪、信息素屏蔽罩……甚至连战地医院的专属冷压营养液设备都运了进来。

“这栋楼外墙涂了特殊材料,信息素气味不会泄露。”金曦一边调试气压参数,一边对露西简短交代,“这一层楼的传感器都接了单独线路,只要波动超过一级就会预警。”

“只是——”她声音顿了下,看向那张安静的病床,“现在他体内的信息素太混乱了,根本无法判断会朝哪个方向分化。”

她的话音刚落,床上的金屿忽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监测仪开始不规律地跳动,红线斜斜冲起,警报被静音模式压制,却依旧能感受到频率陡然拉高。

金屿的额角沁出冷汗,脸色苍白到发青,唇瓣毫无血色,连指节都泛出可怖的白。他蜷缩着身体,像是要缩成一团,从喉咙里压出一声闷哼,牙关紧咬,后背却微微弓起。

“抑制剂无效,”露西低声报告,神情凝重,“他的神经链正在重构,任何干预都可能引起逆向撕裂。”

金曦站在床边,指尖几乎僵住。

金屿正在经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二次分化,而这次分化的规模远远超出常规生理波动,更像是自我系统失衡后的突变。

那是一场从基因层级重构的撕裂。

她能看出金屿的痛苦。

他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只是死死咬着牙,像要将整个舌尖咬断来换取理智的最后一秒。冷汗铺满额角,滴落到床单上,睫毛在剧烈地颤着,指节死死攥紧,被褥都被他攥出了褶皱。

她低下身,轻轻擦去他额角的汗。

手指刚触到,金屿像触电般猛地收紧身体,整个人几乎要从床上跃起,却仍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牙关紧咬得几乎要碎裂,下唇已经被咬出血。

神经链被强行扯出原位,重塑、融合、纠缠、燃烧。

金曦反手按住他的肩,让他不要再挣扎。

与此同时,她的信息素开始自指尖缓缓溢出——

苦涩又热烈的味道,像黑巧克力在烈酒中缓缓融化,带着酒精熏灼的浓烈,又有糖渍甜香般的后劲。温度和香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沉沉地压制了整个房间暴动的信息素气流。

监测仪的红线猛地一顿,随后开始缓缓下落,仿佛被某种隐形力量拉回临界线以下。

金曦俯下身,在金屿耳侧轻声道:“别怕,我在。”

那一瞬间,金屿仿佛听见了。

他剧烈颤抖的身体开始缓慢放松,指节松开,被褥上的褶皱逐渐铺平。整个人像从汹涌翻滚的深渊中被人一把捞起,坠落回现实的空气里。

可下一秒,异变骤起——

金屿身上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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