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 / 2)
他们嫌弃路琢这个老爹主动揽下的吸血虫,有了工作进城买房后,对自己农村出身的身份也开始嫌弃,小章两口子连老爷子也好几年都没看望过了。已经被嫌弃到这个份上,钱早还晚还便没了差别,陆云柯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弄赚不到那么多钱,就琢磨着慢慢攒,攒够了,再添上村长平时帮衬花销的,一次性还给老爷子。人的善意比钱珍贵,总归消耗不得。当晚拎着一瓶麦乳精和一包鸡蛋送给章平,说清楚他家的钱得缓一缓后,背景借鉴我国上世纪70年代的大背景,所以写这一章节的时候我查了一下上世纪70年代我国的货币购买力,进行一下货币换算,也好和现在做个对比,让读者们的感觉更直观些。从上世纪70年代到2022年,我国货币通胀率为10000(非专业作者,只是根据网上查到的资料估算出的大约数值,四舍五入取整,并不严谨),也就是说,以前货币100块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10000元的购买力(电器之类的除外,那时候国内生产力有限,这些家电用现在的眼光看,简直贵到离谱)。按照这个购买力,文中一千三百多元,相当于现在的13万,带入角色,就是主角要在20天赚够3万多才能还债。未来几月还得赚够10万,类似于这种。 一亩灵田11“总得试试。”陆云柯笑了笑,推出自行车,将简单轻巧的木架子和箩筐绑在车轮两侧,拍拍后座,让郴易风坐上来。而后他用铁丝拴住房门,一蹬脚踏,车子就载着两人驶向了小路。晨风吹过郴易风的脸颊,他回头看去。看向这个上一世迫不及待逃离,但今生再次回顾的村庄。这里一直都是全国最贫困的乡镇之一。凉风带着出苗的小麦特有的香气,地头和长满青草的水渠里点缀着金黄的蒲公英,一群鸽子从头顶呼啦啦飞过,村人扛着工具,三三两两结伴去地头除草。水渠里的水缓缓流淌,有个孩子揪下蒲公英和喇叭花丢到水沟里,于是一群孩子就追着那朵花,跟着大人走向地头,欢呼着,蹦跳着,争吵这花儿会顺水流到谁家的地里。走在路上的每个人,忙忙碌碌的每个农民,他们祖辈都勤劳但贫困,忙忙碌碌多年,却只能穿着露出棉花的破袄子,脚上是能看到脚趾的鞋子,脸上和手上都有还没消褪干净的冻疮。穷困几乎写在每一个人的眉间发梢。但只是春日暖暖的阳光洒下,他们就忘了寒冬来临时的苦痛,带着笑畅想几个月后丰收的喜悦。他们身上,有着城市青年厌恶怜悯,打心眼里拒绝成为的模样。
可人和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的不同呢。就像郴易风自己,明明经历了上一世的寒冬,但是此时看着路琢,嗅到他身上混合木质清香的气息,竟还是不受控制地生出了安心和悸动的感觉。怎么能忘记那些苦痛呢。绝不能忘记,不该忘记。郴易风这么想着,随着车轮碾到石子的震动,他凑过去,将脸贴到了陆云柯的脊背上。贴着对方暖玉般的后背,他紧紧圈住陆云柯的腰,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隐隐理解了路琢上一世的苦痛和疯狂。可这不是他要去做的。他唯一该做的,是让路琢来理解他的苦痛,亲身体验到他的所有苦痛。两人到了县城,陆云柯把郴易风送到医院,自己骑车带着箩筐和木架去了国营商厦后面的巷子。这是个正兴起的菜市场,有一半都是卖肉的摊子。牛羊肉,猪肉,鸡鸭咸蛋,甚至还有卖野生草鱼鲤鱼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每个摊子前都有些提着篮子买菜的人。装着鸡鸭的笼子和关着牛羊的棚子就在肉摊后面,杀了牛羊后,内脏就被全部扔到一旁的桶子里,等忙完处理好也便宜卖出去。污水混合血水从脚下淌过,流入路边的排水口,闻着腥味而来的苍蝇到处飞舞,路过的人捂着鼻子,买上肉赶紧就离开。卖肉的商户抬手驱赶着苍蝇,一边招呼客人。买菜的人进到店铺,看到有苍蝇落到肉上,就会匆匆离开,找一个看起来干净些的店铺买上肉。可天气暖和,哪里能没有苍蝇飞舞呢。挑来挑去,最后买上的肉回家还得打水仔细洗上几遍,于是买家就指着肉上飞过的苍蝇和商贩讨价还价,抹掉一分两分的,这才拎着肉离开。而一部分工人家属左看右看,最后还是拐弯去了国营大厦里。菜市场和国营商厦只有一墙之隔,国营商厦也卖肉,但肉价比菜市场贵整整一毛,都能买一两肉包饺子吃了。讲究些的城里人宁愿去国营大厦多花钱买点肉,要是有肉票就更好了,能舍得多买点,至于为啥——国营大厦卫生条件好,有国家专门配备的冰柜存放肉类,肉干净又新鲜。但在国营商厦外头卖肉的摊贩,哪个有钱买冰柜这种稀罕物,只能把肉挂起来,喷上浓盐水,时刻驱赶苍蝇防止它们在肉上产卵。要是天气热,还得多撒几把盐,不然过几个小时肉就有了怪味。陆云柯推着自行车,来到最偏僻处没人买肉的一个摊贩面前。摊主扫了一眼他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眼睛一亮:“同志,买肉啊,早上刚宰的新鲜猪肉,七毛一斤,您是要瘦点的还是肥些的?”陆云柯扫了一眼,指指无人问津的带肉骨排:“排骨怎么卖?”摊贩拿出称,说话间就把肉最多的两根肋条和排骨丢到秤盘里:“肋条五毛,其它四毛,混合起来四毛五,您要几斤?”上一次进城,陆云柯和郴易风用猪肉票换了一斤猪肉,两人炖了一顿土豆就没了,吃的一点也不过瘾。考虑到他们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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