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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身为一个美人是什么感觉。”

“真是乐观的态度。”他想拍手表示赞赏,手指不小心碰到公爵的脚,感觉那脚背的皮肤有点凉,于是他扯起自己的衣摆,盖住那一双的裸足。这尊足还是不要受凉为好。

公爵的脚干脆往他怀里贴过来,轻轻磨蹭着他的肚腹。

“但艺术的记录未必是忠实的……您听过斯宾内洛与路西法的故事吗?”

“那是什么?”

“斯宾内洛是个画师,他为教堂作的壁画是关于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其中路西法总是被画成丑陋的怪兽。有一夜,路西法托梦问他:为什么污蔑我的容貌,难道你没听过我曾是天堂最美的天使?斯宾内洛说:我清楚您的美貌,但我画的不是您的肖像,而是我将死的灵魂。梦醒后不久,斯宾内洛就去世了。”

公爵若有所思地转着手里的酒杯,“……是个好故事。”

“我师傅给我讲的。他说肖像也是画师的灵魂。就像其他画师为您作的像,都是您的样子,但也有各自都有不同的美。”

“这么说,那些都不是我。只有我自己学画,才能画出我的灵魂了。”

“这倒也……”

公爵坐起身,双脚从菲利普怀中抽走,留下一瞬间诡谲的遗憾。

“以后找个时间请你师傅教我作画吧,你可以做我练习的模特。你做过模特吗?”

不知为什么,公爵的目光断开对视,往下扫了一扫。

“呃,我和画坊的同学们是有互相做过模特……”

“那就说定了。”

公爵饮尽余酒,脸上有红晕但眼中没有醉意,眼光仍然锐利、令人敬畏。

“我要回房睡了。你也回去吧。”他说着站起来。

菲利普躬身送行,又想起自己试图开解的问题好像完全没解开。

“等等,殿下,关于那个拒绝您的人……?”

公爵回过头,金发甩向一边,“我不会向任何人乞求怜爱,如果他自己不肯醒悟,就别想再得到我的邀请。”

“您做得对!”菲利普赞同道,虽不知道那个不开眼的人拒绝了什么,友谊或是官职……?“也请您不要为这种事牵挂了,他不值得您的好意。”

公爵留下一串嘲讽似的笑声,摇头走开,金色的晨袍下摆在身后飘动。

菲利普久久望着公爵离去的方向,直到米沙出来处理炉火,并赶他离开。

下楼回到自己床上,他还是毫无倦意。不可思议,世界上竟然有兰柯大公这样奇妙的人物。

像女子一样爱惜容貌,也有女子一样猜不透的精细心思;说起家业和国事,又很有男人气概。手脚修长、洁白,清晰的骨节又感觉很有力。他戴着军帽的样子没有一点柔弱,而长发披散的样子,说是美女也可信……

假如生为女子,那就是公主吧……安东妮亚公主……兰柯公主?……到底该怎么称呼也不清楚……

应该会嫁给一位门第相当的贵族继承人吧……?米兰公爵不行,看起来太轻浮,不可靠……不过,强大可靠的领主,性情会不会很冷酷?会在新婚夜善待她吗?会耐心教她夫妻之间的事,还是剥掉她的睡裙、粗暴地占领她……?

新婚丈夫从背后使用他……不,她……白瓷一样的丰臀会留下男人的指印吗……

菲利普胡乱想着,为这不存在的场景感到悲哀,裤子里的东西却指天翘起了。

真是的,都怪今晚说了那些关于结婚的事。只能拜托右手兄劳动一下了……

又一早起来,菲利普向师傅报告了公爵的新提议,被师傅训了一通,说他乱生事端。

菲利普却很期待,他兴冲冲等待着,可一连过了几天也不见公爵来学画,也没传来别的吩咐。城堡里好像少了许多人,不见小露茨出来玩,就连米沙也没了人影。

他终于耐不住好奇,向那个名叫希里尔的小仆人打听:“殿下他出门了吗?连着几天都没露面……?”

希里尔用“你竟不知道”的语气答道:

“是啊。选帝侯过世了,殿下带着小爵爷去慕尼黑吊唁了。”

“我不喜欢慕尼黑。”露茨趴在窗边,望着下面花园里凋零的植物。

“别那么多牢骚,”安东尼亚斯在幼弟身后弹了那颗金色小脑袋,“我们又不是要长住。”

“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很快了,新选侯就任典礼之后,我们就回家。在典礼上要乖乖的,好吗,答应我。”

露茨点了点头,“知道了。”

虽然年幼,拥有土地和头衔的露西亚斯多少也算是个朝臣,他应当熟悉出席庄重场合的规范,越早越好。

次日,从外地赶来的贵客们聚集在慕尼黑王宫,见证新任选帝侯马克西米连·约瑟夫接受教皇的任命和祝福。

安东尼亚斯牵着他的幼弟,盛装走过南翼的廊厅。一位素来多事的贵族从旁跟上来,向他问候:

“兰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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